中国财政货币化在具体形式上截然不同于国外,而且随着历史不断演化。不同形式的财政货币化,对宏观经济和资本市场影响截然不同。
“财政货币化”依然是2023年重要的年度关键词。我们先来回溯中国财政货币化历史经验,并总结相关规律,为理解2023年财政货币化提供一些启发。
以2008年为观察起点,中国总共经历了五轮财政货币化扩张周期。
(资料图)
五轮扩张分别是2008至2010年(第一轮),2011至2014年(第二轮),2015至2018年(第三轮),2019至2021年(第四轮),2022年至今(第五轮)。
每一轮财政扩张有共性特征,也有个性差异。主要差异有三,一是财政扩张具体方式不同;二是财政扩张举债主体不同;三是财政扩张之时货币配合方式不同。对比每一轮财政扩张异同,我们总结得到如下三条规律,亦为三条历史主线。
主线一,预算内外方式并立,但地方能动性强的方式(如非标)趋势收缩。
中国财政扩张有两种方式,预算内扩张和预算外扩张。两种方式的本质差异在于,预算内扩张,政府部门是信用主体;预算外扩张,信用主体一般是城投等企业。2009年“四万亿”开启了中国财政扩张之路,2015年是中国新预算法实施元年。以2009和2015年为时间轴,得到中国财政预算内外扩张规律。
(一)2015年以前,预算外扩张速度快于预算内。
(二)2015年之后,隐债控制趋严,预算外扩张降速。即便经济压力较大年份,边际放松隐债监管,但非标等地方能动性极强的预算外方式,再未趋势抬头。
主线二,预算内扩张方式有限,近年突破重点在于多渠道盘活存量资金。
预算内财政扩张手段较为单一,预算内扩张方式主要在于政府债券发行扩容。
2009年以后预算内财政扩张,大趋势是打开地方举债约束,并打开地方政府举债空间。地方政府举债主要依靠专项债,所以近年专项债规模一再攀升。
近年疫情加大经济波动,为填补预算内收支缺口,近年政府增扩预算内资金的临时性手段有盘活存量资金,例如央企缴纳利润等。
主线三,预算外扩张的具体形式不断翻新,总体方向上是中央加强主导权。
预算内外方式较为多元,不同时期工具创新不断。然而有意思的是,不论预算外工具形式如何翻新,预算外大方向是地方财权收缩。
一个例证是地方能动性较强的预算外融资方式逐步收缩;中央调控能动性较强的预算外方式,例如政策银行信贷、PSL等规模近年有所扩张。
这一预算外趋势,反映中央政府逐步规范并控制地方财政随意扩支,也意味着未来财政扩张将更多依赖中央。
展望2023年财政货币化趋势:看点在中央政府主导的预算外形式创新。
2022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,2023年财政工作将统筹使用赤字、专项债、贴息工具,说明2023年财政扩张,需要财政货币协同,也需要预算内外并举。2023年财政扩张可有三点预期:(一)预算外亮点在于资金用途,着力化解债务、稳定保交付预期、亦或推高基建投资;债务置换的节奏值得跟踪和关注。(二)预算内亮点在于存量资金盘活;(三)央行将继续使用结构工具配合财政扩张。
风险提示:经济修复节奏超预期,疫情发展超预期,隐性债务监管政策超预期。